编织更精巧、更多转折的故事,显然是类型叙事能力的一种提升,但这种更错综复杂、跌宕起伏的故事,不应该以牺牲逻辑性和现实感为代价。类型电影虽然是一种娱乐形式,但从诞生之初,类型电影就有一个重要的功能——解决问题。类型电影总是以一个戏剧性结局解决它所隐含的现实的文化冲突,也因此,现实感是类型电影叙事不应忽视的坚实基础。如果过度追求爽感,创作就很容易迷失在无穷的反转与烧脑的叙述诡计中,使故事成为华而不实、徒有其表的速食品,从而牺牲了现实感与深度。第二次回返,是阿鲁斯带着母亲回到“老家”。这个家为生活展示了一种物理上的确凿证据:它是一座砖瓦结构的房屋,临水而建;屋内有家具和衣物,陈设着一家人的老照片;长久空置之后,缺少现代生活所必需的电。除此之外,在更广阔的草原空间和游牧民族的背景之下,这座房屋也意味着游牧的终结与定点而居的开始。对于阿鲁斯来说,这是他出生和成长的地方,是他所认为的家。但对母亲而言,她所不懈寻找并渴求回返的是一个更具原初的所在,她要回到儿时那个有父母的家,找到那棵一半生一半死的树。